《哈佛大学公开课-幸福课》第 8 讲:感激
1、乐观主义者更健康长寿
大家要记住很重要的一点,我们所说的积极者并非不会感到痛苦或失望、愤怒或羞辱、恐惧或失望,无法追求自己的目标是一件很让人失望的事。如果这个目标碰巧是关于职业生涯的,这种事没有快乐可言,非常痛苦。但是积极者和消极者的区别在于,积极者明白,这世界是不会事事如愿的,但我们可以扭转坏事,事情会好转的,只是需要时间才能看到曙光,才能忘了羞辱痛苦失望,一切不好的事都会过去。也就是说积极者明白这些感觉是暂时的。他会允许自己有人之常情,允许自己感受这些负面情绪,允许自己失败,他会明白事情最后会好转的。我明白这点,发生的都发生了,这就是人生。
我们可以把人培养成积极者,所以除了那些天生的积极者——我们知道积极与否和基因有一定关系,积极者可以后天培养。他们找来一些生活中受过创伤的人,让他们写下这些创伤,写下从创伤中“看到”的好处。那些写下从创伤中“看到好处”的人,身体和心理都更健康更幸福。另一个研究的对象是癌症患者,那些参加研究的女性写下她们的病情,她们还会写“患上癌症带来的好事”,写出这些的女人,看医生的次数更少,战胜癌症的几率也更高。通过改变她们的观念,改变她们的关注点。他们会说“但愿我没有癌症”,“但我确实患上了,关键是我们怎么处理,怎么看待这个病”,然后她们跟自己说“我们和家人更亲近了”,“我现在更感激生活了”,“我可以享受一下花香了”,“现在我和家人其乐融融”,“现在我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朋友了”,她们从坏事中找出好事,而不是把坏事看成好事,她们会尽力从坏事中看到好的一面。这种心态甚至会影响到他们的寿命。
有很多人研究乐观、积极心态和长寿之间的联系。到目前为止,在研究积极心态和乐观领域中,影响最深最有趣的实验就是修女实验。这个实验从多方面表明圣经里说的没错,快乐真的能使人长寿。这个修女实验是从 1932 年开始,178 位修女完成受训,她们的年龄大约为 22 岁。这些即将开始传教的修女受到方方面面的测试,其中一个就是她们要写自己的短小传记。这个资料几十年前就收集起来了,最近心理学家才打开这些资料,想对它进行研究,想弄明白有几个修女活到了今天,活了多久。他们考察她们的智力水平跟长寿一点关系都没有;他们看居住环境,会不会影响她们的寿命,没联系,住加州的和住波士顿的没分别;他们研究她们的虔诚程度,对长寿没什么影响……只有一样东西跟她们的寿命有联系,那就是积极情绪。研究人员看这些传记,把传记分为四类,最积极的,最不积极的,中间还有两类。然后他们比较最积极的和最不积极的。他们得出这样的结果,85 岁时,最积极那类有 90%还活着,而最不积极那类只有 34%,两个数据相差很大。这并不说明消极者就不会活到 120 岁,也不能说明积极者就不会 30 岁死于心脏病发。当然个别例外是有的。但平均来说在这个长寿研究中,最能解释两组相差如此大的数据的因素,这就是积极情绪。
2、 如何变成乐观主义者
现在我看这些关于长寿、身体、健康的资料,我觉得“太棒了”,“积极心态真的很有用,当乐观主义者真好”。但我有两个问题“为什么不是每个人都是乐观主义者?如果我们能更幸福更健康,为什么我们不都去做乐观主义者?”这是第一个问题。第二个问题是,如果我想当乐观主义者,怎么变成乐观主义者?
先来看第一个问题,乐观主义者这么少的主要原因是我们认为乐观主义是不切实际。我们怎么知道?谁让我们觉得这是不切实际,谁让我们觉得乐观主义者不切实际?最主要是媒体。我们在媒体上都看到什么?仇恨、流血、不幸福、恐怖主义……如果有人说“我是乐观主义者,我觉得世界很美好”,什么?你脑子不正常了吗?你不切实际,你盲目乐观,你看看这世界发生的可怕事情,在这样一个世界里,你怎么乐观?你怎么积极?快乐幸福从哪儿谈起?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谈幸福心理学?你太盲目乐观了。很大程度上来说,Thomas Hobbes 的话说得没错,人生短暂、残酷、可悲。在现代世界这种悲观情绪比乐观情绪更切合实际。
确实媒体把大量关注点放在负面新闻上,但这样也不全是坏事。因为在公民社会,媒体的职能之一,就是把应该纠正的错误行为公诸于世,鼓励人们去行动去改变,让世界变得更美好。但是我们要认识到,媒体报道时并不是就事论事,而是单独强调事件中的某些方面,所以就会涉及媒体偏见了。
我说的偏见是一种倾向于负面的偏见,媒体关注突出的是负面,它就像一面放大镜而不是眼镜,它们只是突出事件中的某个方面加以放大,它强调负面关注负面。媒体这样做会造成正面新闻得不到足够关注。大家想想,这两种做法正是我们之前讲过的,三种心理扭曲中的两种,放大消极、缩小积极,也就是说媒体扭曲了我们的观点。它实际上让我们变成了悲观主义者,尤其是现在一天 24 小时都有新闻,我们不停地受到消极的轰炸,一个接着一个。 这会在我们头脑里形成一种观念,我们会觉得这个世界是一个很糟糕的地方。
我并非说我们要无视消极的新闻,无视社会存在的问题,我们应该关注这些问题,我们应该改善世界,但同时我们还要明白,我们犯了以偏概全的错误,因为脱离实际的不是积极者,相反是消极者,因为世界上好事比坏事多得多。我们需要关注好事,不仅因为这样做是好事,也不仅因为这样做能让我们更健康更幸福,还因为关注能创造现实。
3、感激的重要性
现在国内很流行“抨击美国”,当我们专注于抨击时,当我们专注于消极时,我们没有改善现实反而使其恶化。没错,我们需要有批判精神,这个国家的伟大之处之一就是,你可以站在大街上,或者写一篇文章,批评政客、制度、其他人,这就是这个国家对世界的重大贡献之一:言论自由。但同时我们有这种自由,我们应该把这种自由用于专注社会中的好现象,因为感激很重要,不管是感激一个国家、一段关系、一个人。
感激是一种好行为,但它不只是一种好行为,因为当我们感激好事时好事增值,当我们感激他人的善良时,当你感激这个国家的伟大之处时,好事就会增多,当然反之亦然。当我们不懂欣赏时,不管是我们自己、我们的国家还是我们的恋情,好事就会贬值。当我们不专注于优点,优点就会贬值,在我们眼里甚至看不到这些优点的存在。
感激能形成良性循环。我们知道有时候,一日之始听到的一句话能让你过上愉快的一天,甚至一周。这个研究表明一句话如何影响一生。一句感激之言就能让我们有力量支撑下去,但这有一个关键:感激一定要真诚,虚假的感激会带来很大的伤害。
除了媒体外,还有一个因素导致我们专注于坏事上——我们会适应于习以为常的事,驱动我们、吸引我们的是不平常的事——是反常,而不是常态。因为世界上有很多好事,好事太平常了,我们就习惯了。我们就再也看不到好事,而坏事是一种反常,总能吸引到我们的注意力。如果我们什么都听得见我们会疯的,所以适应性是件好事。这就是为什么有些人住在高速公路旁边,晚上还能睡得着,因为过了一两个月他们就听不到汽车声了,所以说适应性是好事。
适应性是一种好事,很重要的一种能力。因为如果我们不能适应,就只有主才能救我们了。但适应性也有坏的一面,当我们适应了,我们就会习以为常——这不是好事。因为我们对重视的家庭习以为常,我们对友情习以为常,这是多么奢侈。在处理消极的事情时,适应性是好事,但当我们对生活习以为常时就不是好事了。我们需要问的一个问题是,能不能做到两全其美?能不能适应消极的同时,不对积极的东西习以为常?
问题来了,我们要等到情况恶化,才感激眼前和身边的好事吗?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感激健康?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感激生活?当我们有危险时,当我们失去亲友时,我们需要问自己一个问题“一定要等外界发生一些异常的悲剧时,我们才开始感激习以为常的东西吗?”我们身边和内心都有无尽的幸福,就在我们身边,有很多好事值得我们感激。如果我们把感激当成一种生活习惯,如果我们培养感恩的习惯,我们可以把自己培养成积极者,我们可以培养感恩之心。
大家想想你上次感激别人时,你有什么感觉?你使对方有什么感觉?当别人感激你时,你会有一种飘起来的感觉,形成一个良性循环——前提是这种感激是真诚的。我们怎么培养感激?何不先审视平凡的一天?有什么事是你不自觉地就会去处理的?有什么事是毫不费力就会全心投入的?很简单,例如带你的狗出去散步,或者是跟孩子玩骑背背,培养感激需要经过一次又一次的练习,直到变成第二天性,直到变成习惯,直到我们把一次的感激,变成我们性格的一部分,这是有可能做到的。那就是每天都找出一两件事情,有意地专注于这些事上,不管是在餐厅喝的第一杯咖啡,还是走向教室的那段路程,还是你独自在房间里集中精神听十分钟音乐……
这门课很大程度上就是要教我们感激生活,感激之心能量度我们活得多充实。斯坦福精神学家Irvin Yalom做过很多研究,研究患不治之症的病人,他找来那些只剩三个月、六个月,最多一年的人,研究这一类人,他同样也发现这些人,也有这样的感受:“我这辈子第一次觉得自己活着”,为什么?“因为我这辈子第一次懂得呼吸的价值”,“这么多年来,我第一次感激我丈夫、我妻子、我朋友,我孩子”感激花草、聊天……我这辈子第一次懂得感激这些东西,而以前他们根本不关注这些,他们关注困难,关注困苦,大部分都关注消极的东西。
把感激培养成一种生活习惯,对身体的好处,包括心率变异性,它能预测我们是否能长寿,预测我们是否健康。当我们感激时,副交感神经系统功能增强,使我们变平静,从而加强免疫系统。当感激成为我们的性格,还有很多好处,所以感激不只是一种心情,也是一种性格。我们怎么培养感激?就是在日常生活的点滴中做起,感受甚至记录那些温暖幸福,感激身边的人,善待身边的人。这样做的关键是坚持,这样做矫情吗?绝对矫情,这样做能起作用吗?绝对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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